来源：银行家杂志，作者：中信银行王鹏虎
本文发表在《银行家》杂志2020年12期上，原名：数字时代供应链金融趋势
序言：
供应链金融在现代企业金融服务中占据着重要地位，承载着确保供应链的完整与稳定、优化供应链运营效能，服务实体经济等重大任务。
在赊销贸易蓬勃发展的今天，供应链上核心企业的实力也在不断增强，供应链核心企业采用预收与应付相结合的方式，最大限度占用上，下游企业。应收账款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企业的经营状况，对核心企业来说是一种非常有效的融资方式。一方面，使核心企业资金实力逐渐壮大，这对增强核心企业市场竞争力，塑造超大型世界级企业有着积极意义；另一方面也使得上游小微企业在应收账款回收上面临着巨大压力，增加了经营成本，降低了资金周转速度和效率，影响到自身的盈利水平。但另一方面，还让上下游小微企业资金链不断受压甚至被打断，增加了整个供应链风险，经济动荡性大。
供应链金融是融资与产业组织的新模式，这对企业的经营与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供应链金融可以为企业提供更多的融资渠道、减少企业的资金压力。根据施普林格（Springer）的调查，供应链金融可以减少买家13%的运营成本，卖家14%的运营成本。
我们国家为扶持实体经济，尤其要扶持小微企业，不断推出许多政策，扶持供应链金融的发展和创新，特别是2020年9月18日中国人民银行等八部委联合制定的《关于规范发展供应链金融支持供应链产业链稳定循环和优化升级的意见》（银发〔2020〕226号，以下简称《意见》），从正确把握供应链金融内涵及发展方向入手、稳步发展供应链金融的规范与创新、强化供应链金融相关配套基础设施建设、健全供应链金融的政策支持体系、预防供应链金融风险、严格供应链金融监管约束六个方面，提出23项政策要求与举措，为中国供应链金融从顶层设计，到具体运作提供政策框架。这不仅是国家层面对供应链金融工作进行的指导，也是我国金融领域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又一重大举措，必将有力推动我国供应链金融的快速发展。对未来供应链金融持续健康发展，市场繁荣起着重要支持作用。
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领域、在区块链等IT技术飞速发展的数字化时代，金融和科技的深度结合，商流与物流的结合、资金流与信息流全面融合，传统供应链金融获得新生。作为一种新型融资方式，供应链金融业务以其特有的优势受到越来越多金融机构和企业的关注。在新科技加持下，供应链金融降低成本，提高效率，风控也得到强化，供应链金融商业价值明显提高，市场参与主体不断壮大。同时，随着互联网金融的不断深化，供应链金融也面临着诸多挑战。在市场分析与业界实践研究的基础上，作者认为，供应链金融表现为服务主体的多元化、实现服务渠道线上化、服务模式生态化，风控模式数字化四个方面趋势，抓住这些动向，这对供应链金融中不同市场主体发挥自身资源禀赋，各具特点地开展创新供应链金融服务有启示价值。
供应链金融服务主体的多元化
商业银行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供应链金融服务的主体，但在产融结合不断深入的今天，尤其是大型企业集团，以财务公司的形式或者逐渐设立保理，租赁等方式、支付，乃至产业银行这些有着较深产业背景金融机构，这些产业集团已经逐渐成为供应链金融市场中一个重要而又迅速成长起来的主体。
另外，部分科技企业在供应链管理和仓储管理中也运用了金融科技、应收账款管理、物流监管等等，都是供应链金融息息相关的方面，并且通过对大数据与人工智能技术的运用，供应链金融决策与运营效率加速提升，使得供应链金融的敏捷性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还逐渐占领部分供应链金融市场。在此基础上，我国的供应链金融业务仍处于起步阶段，存在着诸多问题。当前，供应链金融服务的主体表现为商业银行、产业集团与科技企业形成三足鼎立竞争局面。
供应链金融三大类服务主体分别在资金，行业，科技等方面发挥优势，并形成风格各异的经营特色。
其中商业银行开展供应链金融具有资金成本较低、资金量较大等优点，在风险管理方面经验丰富，风控技术过硬，另外还包括融资，结算等、资产管理及其他产品线丰富。产业集群和科技企业都是供应链金融发展中不可忽视的力量。与产业集团，科技企业相比较，商业银行供应链金融中存在的不利因素，就是对行业的认识不够透彻、上下游企业控制力不强，创新不够。
产业集团发展供应链金融的优势在于对行业的深刻认识，在上下游企业中拥有强大控制力与话语权。同时，产业集团拥有丰富的产业链资源并具备一定的管理经验，能够提供专业化服务与产品。与商业银行，科技企业相比较，产业集团开展供应链金融的不利之处在于资金来源有限，费用比较昂贵，在运营效率以及风控的专业性上略显不足。
科技企业参与供应链金融具有创新动力强、能力强、运营效率高等优点。从目前情况来看，科技企业已经成为了推动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之一，其对于社会经济的影响越来越大。与商业银行，产业集团等相比，科技企业开展供应链金融的不利之处在于资金成本最多，资金量较小，缺乏风险管理经验与技巧，对行业认识不足，上下游企业管控不到位。
三种不同类型供应链金融服务主体各有优劣，市场上共生共荣“竞合”关系形成，既有争抢优质客户资源，还有在一些具体情景中，一起为相同供应链客户群提供服务的协作。基于此，文章从供应链金融模式、业务内容以及运作流程等角度对三类供应链金融进行比较分析。随着商业银行的发展、产业集团与科技企业等三方各具优势，在于供应链金融最主要的资金和风控这三大支点、用户及场景，以及技术及操作；同时又都面临着自身资源有限且难以匹配需求的困境，因此需要通过多方协同才能有效地实现共赢发展。因此三方基于自身独特的优势，合作空间非常广泛。从政策层面来看，我国政府高度重视并出台了一系列相关政策措施。《意见》明确表示，市场主体要立足自身的专业优势，明确市场定位，强化共享与合作，保持市场公平有序，推动行业良性循环。
由于供应链上下游企业多为小微企业，它的贷款定价比大中型企业更高一些，以符合国家普惠小微企业金融政策为条件，每个市场主体都可按照自己所担负的职责和扮演的角色，合作与分润，利差空间较为宽裕。小微企业是我国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基础力量，对经济增长有着非常大的贡献。产业集团，科技企业资金成本比较昂贵，因此，市场上往往多采用联合贷款或者资产转让等形式来引进银行资金。
由于前期是其他机构做的客户准入和信贷审批，银行或将放宽借款人尽调与检讨；同时，借款人也可以通过银行进行信用评级，并以此来选择贷款对象。但银行一般只得到贷款利息，所以，银行风险与收益常常是不平衡，需赔偿较高利息，或追加贷款三查流程，并交纳相应的费用。
合作时，通常有顾客、有情景的一方将得到最大回报，并有转移信用风险的潜力。如果拥有用户和场景，就能创造出巨大的价值。所以在供应链金融价值链上，用户与场景最值钱，有了用户，有了场景，产业集团就更具优势。
供应链金融服务的渠道线上化
供应链金融的特点是小额、高频，碎片化特征明显，服务成本居高不下；而且服务的对象大多是小微企业，风险比较大；同时，供应链金融在提供金融服务时，往往会产生信息不对称等问题，导致供应链成员之间存在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现象。所以传统线下模式供应链金融难以兼顾风险成本与收益。
另外供应链金融的服务对象也散布于不同的区域，核心企业从服务品质出发，常常提出“一点搞全国”的要求。由于供应链金融模式中各节点企业之间存在着信息不对称问题，因此无法满足客户个性化需求。在此背景下，若供应链金融服务的渠道还只限于线上，它的商业价值与市场规模都将受到极大制约。因此，企业必须借助互联网技术，构建一个覆盖全球的供应链金融网络，以降低交易成本和提高服务水平，进而提升供应链管理效率和竞争力。除此之外，伴随着企业采购销售以及其他交易活动也逐渐向电商平台迁移，企业要求供应链金融服务还要线上化和商流与物流并重、信息流与资金流“四流合一的”，使整个供应链管理敏捷过渡。
在互联网技术蓬勃发展的今天，商业银行电子银行渠道发展迅猛，与此同时，企业正在拓展ERP（企业资源计划）的应用、SCM（供应链管理系统）和TMS（资金管理系统）等信息化手段，这为供应链金融的线上化奠定了基础。目前国内各大商业银行已经开始尝试通过线上模式为客户提供贷款服务，但由于缺乏相应配套政策和标准，还存在着一些问题亟待解决。《意见》明确要求“探索提升供应链融资结算线上化和数字化水平”。为适应这一要求，各家商业银行都开始尝试利用信息技术构建基于区块链的供应链金融业务系统平台。供应链上的交易信息是明确可视的，在现金流与风险可控情况下，银行实行线上线下贷前，贷中，贷后“三查”制度，利用电子签章在网上签订合同，开展身份认证核查、远程视频签约验证等。
供应链金融服务渠道线上化内容丰富，涉及面广，最前沿的是从线上开户，延伸至后续授信申请材料递交及接收、贷前调查与贷款审批等、递交并接受用信申请，签订合同、抵质押的登记，放款的运作，偿还、催款与预警的步骤。从流程角度看，主要包括企业与银行之间的交易信息共享、交易数据采集和处理以及交易风险控制三个方面。在技术上，这几个环节现在就能线上化了；从管理层面看，线上化也有利于加强对业务的监控与管控。但基于监管，风控等现实考虑，当前的一些环节还很难全部实现线上化。
现在最难解决的就是第一步——线上开户。所以我们认为，在这个问题解决之前，先从制度层面进行改革创新，建立一个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环境。出于“一点搞全国”的现实需求，经常会出现客户与银行需要远程开户现象，且这是高效的、成本低廉，客户体验良好，但由于反洗钱、风控等谨慎要求，监管，企业远程开户限制还没有放开。希望通过《意见》，能进一步促进中国人民银行对企业远程开户放开限制，或起码能让客户经理登门拜访或远程核验资料+合作机构鉴证，对彻底打通线上流程尤为重要。
供应链金融的线上化进程中，政府供给的公共服务是至关重要的，尤其在押品登记这一环节上。目前，我国商业银行在开展质押贷款时，对质押物进行了登记备案管理。《意见》提出：“推动动产和权利担保统一登记公示。建立统一的动产和权利担保登记公示系统，逐步实现市场主体在一个平台上办理动产和权利担保登记。加强统一的动产和权利担保登记公示系统的数字化和要素标准化建设，支持金融机构通过接口方式批量办理查询和登记，提高登记公示办理效率。”因此，必须加快推进押品登记改革进程，构建完善的押品登记制度体系，切实保障质押物的安全、完整以及交易信息的准确可靠。它对金融机构落实押品权属，有效防范与控制信贷风险，具有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
另外，部分社会专业机构提供的线上化服务对供应链金融线上化起到了十分重要的辅助作用。第三，商业银行在供应链金融业务中应当发挥积极作用。除自身已成为线上化服务电商平台外，物流企业线上化服务同样显得尤为关键，如银行能和核心企业和仓储，物流、运输和其他环节管理系统之间达到了信息互联互通，及时对存货和仓单进行认证、订单真实有效，便能有效地避免虚增的发生、虚构与重复抵质押。同时，在核心企业内部，通过建立应收账款融资服务平台等措施，也能够加强对核心企业的控制。核心企业利用应收账款融资服务平台及其他线上渠道，实现应收账款的确权，对缩短确权时间，降低成本，切实维护银行权益非常必要。此外，在核心企业线上确权的过程中，需要对整个流程实施全面管控，包括数据审核、合同签订、履约担保、资金支付、催收等方面。以往线下确权给核心企业带来巨大操作成本，还会减少强势核心企业确权意愿，线上确权乃至自动化确权等，会显着提升核心企业确权的意愿与效率，推动应收类融资产品创新与开发。
供应链金融服务模式的生态化
在供应链金融线上化背景下，金融和产业融合程度越来越高，跨界资源整合越来越显着。在此背景下，金融科技成为推动供应链金融业务创新发展的重要力量之一。借助金融科技，使供应链参与各方跨界连接，使得供应链金融服务逐渐嵌入到交易中去、在物流，政务等供应链的各流程环节，与供应链交易及管理深度结合。同时，在大数据时代，互联网企业利用信息技术优势进行供应链金融业务创新，为商业银行拓展业务提供新空间。新出现的开放银行（Open Banking）概念与技术发展，并进一步推动供应链金融开放与整合。
这一供应链金融要素与流程的整合，是供应链金融服务模式的生态化发展过程。供应链金融服务模式生态体系是以供应链金融生态环境、企业生态链与互联网生态圈三大构成维度为主干构建而成的有机统一的系统架构。供应链金融服务模式生态化，使得金融机构基于对顾客需求的深刻洞察，将卖方整合理念与金融科技运用，以线上化云服务平台为支撑，通过自建和嵌入场景、不同的交易场景，例如输出场景，汇集了多种金融机构等服务要素，实现要素聚合无边界，高效能，形成多层级跨界融合的服务能力，面向供应链客户，提供不只金融一站式综合化服务，减少交易成本，提升交易效率，有助于供应链的健康，迅速发展，增强供应链整体稳定性，提高经济生态系统金融效能等，让金融更有效的为实体经济服务。
生态化服务主要有自建场景3种实施模式、嵌入场景和输出场景等。自建场景，即银行发挥自身技术，客户资源等优势，打造电商平台或者场景金融服务平台，达到批量化，标准化的目的、生态化客户服务，如工商银行的“融e购”、平安银行的“橙e网”、招商银行的“小企业e家”等，该模式适合在没有核心企业平台小微企业。
嵌入场景是指银行通过API（Application Programming Interface）和SDK（Software Development Kit）方式，将支付、融资，账款管理等供应链金融产品被定制化植入供应链核心企业主导型交易场景，如中信银行与海尔日日顺、五阿哥和中石化益派客电商平台的合作，该模型适合于以大型核心企业为核心的供应链。
输出场景，即银行将其优势供应链金融产品包装，比如账户技术，风控的能力，资金体量，信用评级等等、信息系统和其他专业能力，进一步融合供应链金融参与主体专业能力，将供应链生态金融场景作为供应链上的核心客户进行总体输出。在当前的供应链金融服务中，商业银行主要利用自己的综合资源优势和业务专长，将供应链上下游企业的优势资源整合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供应链金融业务解决方案。比如中信银行打造的生态金融云平台，提供覆盖“金融加IT加物流加经营”的整体性服务资源。这种模式在核心企业的基础上再扩展其他相关利益主体，形成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该模型对核心企业是中型企业供应链是适用的。
供应链金融服务平台与生态的构建者与运营者，要有一定的规模和市场影响力，要有“公开，共享，合作，创新”的先进理念，并且能够全面运用最新金融科技，才有可能担当起平台建设与运营任务，各种生态要素的吸引与汇聚，达到高效协同的目的。供应链金融平台应该是一个由上下游企业共同组建、以互联网技术作为支撑、能够满足各参与方需求的生态系统。不同金融机构发展战略各异、顾客的定位与风险偏好，形成了多层次错位竞争局面，从而给较大供应链生态参与主体带来更多的服务、更好地提供金融服务。平台构建了包括客户管理、资金池管理、风险管理、产品定价等在内的完整的服务体系，以满足各方需求，同时也是各参与主体进行业务合作的基础。平台运营者要搭建顾客，数据、服务与利益共享与分配机制等，以及建立共享服务等过程和体系，吸引多主体参与，以错位服务的方式、高效流程，合理分润，达到共生共赢的目的。构建以客户为中心、数据为基础、服务为支撑的生态圈是平台可持续健康发展的关键。透过平台成就顾客、数据与服务之间的有效联系，通过能力输出，流程外包等方式，达到连接赋能的目的，强化服务主体服务能力建设，给参与方带来了更多的价值。
供应链金融生态建设主要由三个方面构成：首先，确定并吸引供应链生态金融的参与主体，银行可利用其市场地位、金融话语权，是建立在专业能力考量与平等共赢理念之上的，选对电商、物流与数据的伙伴，成立合作伙伴联盟。在此基础上，商业银行可通过组建供应链金融业务合作团队等方式与其他参与方进行协同创新，从而实现业务模式升级。第二，聚合参与主体专业能力，也就是构建一个以开放式连接赋能平台为主，对参与各方专业能力进行整理汇总，并且形成体系化，分层化的特点、开放式衔接赋能平台。同时还要通过完善的信用评价体系、风险控制机制以及激励机制来保障参与各方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参与管理的人员，设置统一身份认证，实现数据共享、功能整合与分润机制等。供应链金融生态系统的建设是一个长期过程，不同参与方之间要通过持续合作才能实现共赢发展。就像生态圈优胜劣汰，供应链生态金融还将设置相应淘汰机制，参与各方之间不仅要开展内部竞争，还要同外部市场进行竞争，不断提高专业能力等。
供应链金融风控的模式是数据化的
在业务模式不断创新，金融科技得到进一步运用的今天，供应链金融在服务效率上逐渐提升，服务成本越来越低，风险管理能力亦有了快速的提高。供应链金融正逐步向数字化方向转型升级，实现从传统金融到智能金融的跨越。供应链金融已经完成技术的初步迭代，成为企业金融中最具创新活力、技术含量高的一项业务。同时，随着大数据分析，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在供应链金融业务领域的广泛应用，供应链金融也面临着更多风险挑战。在新的供应链金融的发展下，供应链金融数据化风控体系建设起着关键性作用。
供应链金融风控体系建设在现阶段已具备较为成熟的条件。在此背景下，如何利用互联网+思维，实现对供应链金融风险的有效防控成为一个重要课题。第一，已拥有了比较完善的数据基础。在这一基础上，需要借助大数据技术实现风险识别与评估，为信用风险管理提供有力支撑。互联网，大数据技术崛起，电商平台繁荣，交易行为出现线上化倾向，供应链交易数据采集成本较低、效率高，可信度强。在这种背景下，企业可以通过线上方式获取与自身经营状况相匹配的信用评分。外部宏观经济方面、行业和征信，工商等、税务及其他相关公开信息系列平台不断完善，部门之间的信息孤岛会进一步被打开，为企业精准画像，实时评价监督可行性增强。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供应链金融发展的条件更加成熟了。第二，数据技术上也比较成熟。
关于数据获取，可通过物联网、互联网与移动互联网，对企业的生产经营数据，交易数据进行实时收集；关于数据存储，云计算以及分布式数据库能够承载大量的数据；关于数据处理，自然语言理解，图像识别、数据挖掘与机器学习技术越来越成熟，利用AI技术，能够大大提高信息处理效率，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完全取代了专家决策。目前我国银行业信息化水平有了较大提升，信息技术与传统银行业务深度融合，为实现全面风险管理奠定基础。商业银行的内部信息系统亦日臻完善，核心业务系统，信用系统、供应链金融系统等、电子票据系统和其他有关业务系统已基本建立，一些领先银行已研发出大数据与人工智能平台。
数据为供应链金融风控体系建设提供了依据。从数据来源来看，不同企业之间存在着信息不对称问题。必须得到全方位数据，包括宏观经济数据等、中观区域及产业数据，微观客户主体及交易数据等，唯有建立立体多层次资料，才有了建立新型供应链金融风控的条件。银行通过购买可获得宏观，中观数据，以及客户主体数据与交易数据之间，一方面，源于银行所掌握的信息，另一方面，可通过购买外部数据的方式获得。
银行掌握着企业资金结算的海量数据，这一部分的数据质量是很好的，并且还能如实地反映企业的经营状况。因此，银行对企业资金结算进行监控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企业资金结算过程中收付款数据是企业生命体征数据，正如人类呼吸一样、心跳与体温相同，只要是企业正常运营的时候，数据将继续显示在资金结算系统。因此，银行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能够帮助银行更好地把握企业的发展情况。这些资料可概括为一进六出，一进就是现金流入的数据，以商家销售回款为主，六出由供货商支付，缴税，工资报销，社保等、公用事业缴费等。从目前来看，大部分企业的数据都是通过电话、短信等方式传递到银行的，银行需要定期查看这些信息。若获得了其中某类型公司的全量数据，例如，电费支付或代发工资等资料，银行则可依据用电及员工资料，不断掌握企业经营情况。
就供应链金融而言，交易数据最为重要，一般可借助电商平台进行、企业ERP与物流企业之间的体系获取。这些数据有的来自于企业内部的生产过程管理，也有部分来自于外部的采购、仓储、运输等环节，因此，其具有较强的专业性、系统性与完整性。在社会经济信息化背景下，合同，订单，仓单，提货单、应收账款及其他资料均已逐渐电子化，变成格式化数据，可直接使用。在供应链环境下，企业可以将交易数据转化为可被银行使用的数据产品，如授信业务、结算业务、支付业务等等。银行可采取银企直联，通过与企业或者第三方合作伙伴的直接对接，可以实时地获得这些信息。同时，由于供应链金融业务涉及到多个参与主体，业务过程复杂，因此需要开发相应的中间件来集成不同环节的数据。以API和SDK技术模式为基础的开放银行（Open Banking）标准，当前已经成为国际银行业基于互联网金融服务发展的最新趋势与技术标准，银行以系统的方式联系着企业及其合作伙伴，在供应链场景中更紧密的镶嵌，实时采集交易数据，提供更敏捷、更畅通的供应链金融服务。在我国，由于缺乏统一的行业标准，商业银行对供应链金融业务的开发仍处于初级阶段，还没有形成成熟完善的供应链金融业务解决方案。滞后于这一技术标准，供应链金融均会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通过AI和RPA（Robotic Process Automation，机器人流程自动化软件）技术应用，实现了以数据模型为支撑的过程自动化。在传统的供应链金融业务中，需要人工操作才能识别出交易信息并记录交易情况，这种模式已经不能满足企业发展需求。从供应链金融的新型应用架构来看，数据居基础地位，在把各种内，外部的资料取得后，就要通过ETL（Extract-Transform-Load）完成数据的抽取、变换并加载后进入模型层处理，现阶段以AI技术逐渐运用为主。在此基础上，构建一个面向业务的模型框架体系，并根据不同的业务需求选择合适的模型算法，形成相应的模型规则库。模型决策后，进入流程应用层，需要改造各流程节点并引进RPA技术，使流程自动化。在此基础上，还可以构建生态链体系，以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最后则是通过该行电子银行渠道或开放银行平台植入生态化场景，对顾客无所不在的服务。
在重建的过程，社会共享黑名单应出台，构造了一个反欺诈模型，并不断对其进行优化，以及在客户准入环节的运用，实现KYC（Know Your Customer）和AML（Anti-Money Laundering）的外部监管要求和银行内部风险管理要求。
信贷审批环节中，应在客户的风险判断与信贷决策中，同步完成客户信贷产品的定价，为适应收益覆盖风险。在授信业务过程中，对不同类别的企业分别设置贷款门槛。对超过风险容忍度者，可直接拒收，或输出至生态平台，为其他金融服务商提供服务；对于低于正常水平的客户则需要对其授信进行审核后才允许贷款发放。对优质客户来说，可同时向顾客显示额度与价格，通过顾客自助启动的用信流程；对处于被动等待状态的客户，需要先确定是否接受贷款，然后再通过人工确认是否继续提供信用服务。对犹豫中的顾客，可开始人工干预流程，追加判断或押品。
贷后管理环节，可借助客户风险预警模型及资料，实时监测顾客，在检测到预警信号后，然后进入预警处置过程。在客户催收方面，银行可采用机器学习技术建立分类模型，并结合数据挖掘等技术手段来分析催收结果，从而提前预判客户是否存在违约行为。现有催收机器人有助于银行自动对客户进行早期预警。当客户逾期时，系统会向客户发送催收请求。对逾期超阈值顾客，可进入人工催收过程，其中有客服中心的电催，客户经理的催收，还可采用委外催收的方法。
国内外一些先进银行及部分金融科技企业在供应链数据融资领域取得了许多实践经验与成功案例。花旗与Biz2Credit、摩根大通与Ondeck、法国巴黎银行和Mysis均进行了以供应链交易数据为基础的经营合作。国外商业银行通过构建供应链交易平台，为客户提供基于数据的融资服务。全国还有工商银行、中信银行和平安银行等，通过和供应链上核心企业的电商平台进行合作，进行了以数据为基础的供应链金融成功范例研究。京东金融，深圳怡亚通，阿里一达通等贸易服务企业，也根据供应链交易平台的数据，进行了广泛的融资业务，与商业银行达成获客引流，配合一些风控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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